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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遲來的婚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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穎王府張燈結彩,到處洋溢著一片喜氣,道賀之人絡繹不絕,五湖四海皆有。

皇帝不只出宮親自為他們主婚,甚至還帶著皇後一起來,這在鳳臨王朝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,可見穎王深得龍心,地位更是不可撼動。

那些眼睛睜得特別亮的臣子們,嗅到了其中的意味,明白皇帝想藉此表達什麽。皇上雖然說是來主婚,但這意思很明顯,就是來給虞蘊撐腰。

當初皇上在朝堂上宣布穎王的婚事時,立馬遭到不少朝臣們反對,畢竟齊諭可是個香餑餑,是所有人眼中的乘龍快婿,這麽一顆肥美的上好白菜怎麽可以被那個名聲不好的豬給拱了。

虞蘊就是他們眼中上不了臺面的豬,當然是群起攻之,想從豬嘴裏把大白菜給搶回來。

從此,朝堂每天就上演著請皇帝收回成命的戲碼,直到某一天,皇帝受不了了,讓齊諭自己站出來向眾人解釋,他為何非虞蘊不娶的原因,把眾人都駭掉了下巴。

一直以來,眾人都以為是虞蘊不知廉恥勾引穎王,沒有想到他們在四年前就已經結為夫妻,兩個雙生子也是穎王的親生兒子。

原來當年穎王替皇上執行秘密任務,隱瞞身分潛伏在鄉下,遇到了喪失記憶的虞蘊,加上他長年未在京城活動,所以並不認識她。

兩人日久生情,因為執行任務的關系,穎王的身分不能公開,於是他決定兩人先拜堂成親,回京後稟明皇上,再舉行一次婚禮。

可就在任務結束,掝船返回京城時,他們遇上了暴風雨,船只翻覆,他跟虞蘊就此被沖散,直到這一次途經煙霞森林時才又相聚。

因為回京路上危險重重,為了保護兩個孩子的安全,他們便商量好在雲霄國皇帝還未同意自家王朝的條件之前,先暫時不要相認,免得兩個孩子成為被威脅的目標,也因此才會有後面虞蘊遭到誤會的事情發生。

會在這時候說出來,是因為不忍心兩個孩子還有虞蘊出門遭人謾罵,所以才決定正式公布他們的身分。

這麽一說,大家恍然明白,難怪穎王這麽疼愛那兩個孩子,原來是親生子。

為了堵悠悠眾口,這篇說詞自然是齊諭跟皇帝套好的,當然也有人不相信這漏洞百出的說詞,不過有母族的胎記為證,誰敢說兩個雙生子不是穎王的血脈?

而且皇帝都相信這說法,當人臣子的也只能將嘴巴閉起來,把懷疑放在心底,人家一家團圓,你們反對個什麽勁,是要破壞人家的姻緣嗎?

從此,這些反對得厲害的大臣們開始提心吊膽了,擔心皇帝跟穎王婚禮過後會開始秋後算賬。

皇帝都同意虞蘊帶著兩個孩子嫁進皇家了,誰敢再反對,就等著烏紗帽愈換愈小頂,住所離京城皇都愈來愈遠。

因此他們都不敢怠慢,紛紛提著禮前來祝賀,更沒有人敢表達意見。

前頭喜宴上雖然熱鬧非凡,但受邀的賓客們心思各異,一個個小心謹慎的觀察著禮成後卻不急著回宮的皇帝,依著他的神色揣摩聖意,思索著下一步棋。

相較於前面各有所思的喜宴,跟著進到新房裏看新娘子的全是齊諭的好友,皆是真心實意的前來恭賀兩位新人,氣氛歡樂且熱鬧滾滾。

在一片驚呼中,新娘的喜帕被揭了開來。

「恭喜王爺,喜得美嬌娘。」喜婆領著陪嫁的丫鬟們,向剛掀開喜帕的齊諭道賀。

齊諭回神,方才掀開喜帕的瞬間,他被驚艷到了,蘊兒平日皆是素雅裝扮,他雖知道清麗脫俗的她是美的,可萬萬沒想到,稍加打扮的她更是讓人眼睛為之一亮,明眸善睞,嬌艷嫵媚,顧昐流轉間皆是迷人風情,讓他驚喜萬分,差點連手中的喜秤都掉了。

險險鬧了笑話,齊諭穩住心神,坐到唐昀若身邊,從喜婆手中接過綁著紅線的兩個匏瓜瓢,與唐昀若手臂互勾,共飲合巹酒,象征從此夫妻一體永不分離。

儀忒完成,喜婆領著陪嫁丫鬟們一股腦地說著不要錢的祝賀詞,「恭喜王爺、王妃,祝王爺、王妃百年好合,鳳凰於飛,瓜瓞綿綿,白頭偕老……」

「賞,通通有賞,喜婆三十兩,屋裏的丫鬟賞兩個月月銀,王府上下所有人皆加發一個月月銀。」齊諭高興之餘,不忘賞賜下人。

「謝王爺賞賜,祝王爺、王妃……」喜婆領著陪嫁丫鬟們再次說了一大串吉利話後,才領著所有人離開新房。

待眾人離去,喜氣洋洋的新房裏,除了搖曳的喜燭偶而發岀火花閃耀的劈啪聲外,新房陷入一片寂靜,滿是暧昧和尷尬。

他們一語不發,互看著對方,彼此的眼眸裏皆充滿著羞怯與緊張。

齊諭很快便打破這尷尬氛圍,有力溫暖的大手握住她因緊張而糾結在一起的小手,輕聲告知自己的心情,「蘊兒,你知道嗎?今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。」

他掩飾不住的好心情化解了她的緊張,她點點下顎,「能嫁給你為妻,除了生下兩個小包子那天外,今天也是我最開心的一天。」

當他說出小包子們是他的親生兒子,又有母族胎記為證時,她是震驚的,但聽了他解釋當時在行宮發生的事情後,她決定體諒他的隱瞞,同時婚禮照舊。

她可沒那麽傻,因為那事,將一個真正深愛她的男人給推開,到時他娶了別的女人為妻,她找誰哭去。

看她不斷轉著頸子十分不舒服的模樣,他伸手揉捏她的頸子,關心問著,「怎麽了,累嗎?」

「累倒是還好,就是這個鳳冠壓得我頸子都快斷了。」她指了下上頭的鳳冠,「你幫我捏捏,好多了。」

「為夫替你拿下。」他小心翼翼的幫她將頭上那頂華麗的鳳冠拿下,避免勾到她的發絲。

鳳冠一摘,她輕松的喘了口大氣,毫無形象的往身後的喜床躺下,「呼,舒服。」

為了這婚禮,她前一天就回到大將軍府待嫁,今天一大清早天未亮,她就被娘親給挖了起來,梳洗打扮,經過一連串冗長的儀式,現在終於可以躺下休息,身下柔軟的被子躺起來十分舒服,讓她一動也不想動。

齊諭將鳳冠放到桌上,走回來就看見她毫無形象的癱在喜床上,他躺到她身旁,側過身,屈指摩娑著她染著紅雲的粉嫩臉頰。

她微側著臉與他凝滿火熱情感的黑眸對視,那眼神太濃烈,看得她不禁臉紅心跳,有些羞怯地問著,「怎麽一直看我?」

「本王被王妃給迷住了,無法移開眼。」

「王爺,你不覺得你愈來愈不像原來的自己了嗎?說好的高冷、寡情、沈默呢?怎麽一個個不見蹤影?」她撓了撓他挺直的鼻梁,調侃著。

「他們在遇見你之後,就棄本王而去,追不回來了。」

「真是我的罪過,不過王爸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。」

「本王從未後悔過。」他輕輕笑了聲,翻身將她壓在自己健碩的體魄之下,手指溫柔的撫觸著她的眼瞼,低頭吮著她的嬌艷紅唇,低沈嗓音充滿誘惑,「蘊兒,為夫有說你今天很美嗎?」

暖流自指尖順著血液流入心扉,溫柔的嗓音如羽毛拂過心尖,熱情纏綿的吻驅走了她最後一絲怯意,伸手圈著他的頸項,回應著他挑逗人心又繾綣的吻,「現在聽到了。」

隨著擁吻愈來愈纏綿,他們淪陷在彼此的熱情之中,忘了外頭等著敬酒祝賀他們的賓客。

「砰!」

貼著大紅色囍字的門扉被用力推了開來,發出劇烈的碰撞聲。

兩個穿得喜氣洋洋,像年畫上小仙童的小家夥沖了進來。

「爹,娘。」

早已吻得難分難解,衣衫有些淩亂的兩人被喚回心神,倏地分了開來,彈坐起身,神色有些倉皇與尷尬,看著已經沖到床邊的小包子們。

齊諭火速調整好自己紊亂的氣息,扯著有些僵硬的微笑,「你們兩個不是跟四叔公在一起,怎麽過來了?」

唐昀若趁著兩個小包子的註意力被他們父親引走的當下,趕緊拉了拉有些散亂的衣襟。

「四叔公說晚一點要鬧洞房,不過晚一點我跟小團子都睡了,所以就現在來鬧。」小糯米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在不知不覺中出賣了最疼他們的虞易峰。

「就是,就是,四叔公還說要聽壁角。」小團子跟哥哥一樣再接再勵出賣虞易峰,一臉天真地看著齊諭,「四叔公說爹爹現在還沒出去敬酒,肯定等不及了,爹爹你等不及什麽?」

齊諭嘴角隱隱地抽搐,這個虞易峰!

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將這個長輩捉過來痛毆一頓,什麽不好教他兒子,竟然教他們鬧洞房聽壁角,還是聽自己老子的!

唐昀若拍拍他的手臂安撫他隱隱升騰的情緒,「別聽你們四叔公胡扯,他是故意捉弄你們的。」

「捉弄我們?」兩個小包子一臉不解。

「因為宴席已經開始了,你四叔公要跟同袍們喝酒,不方便帶著你們,所以把你們騙過來。」唐昀若黑了四叔一把。

「四叔公好壞,欺騙小孩子。」兩人異口同聲的抱怨。

「好了,讓爹爹帶著你們一起出去敬酒好嗎?」齊諭摸摸兩個寶貝肥肥嫩嫩的小臉蛋,問著。

「我們也可以跟爹爹一起去敬酒?」

「當然,你們兩個是父王的寶貝,自然要帶著你們,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父王的驕傲。」齊諭壓抑下最後一族欲火,一把抱起他們兩個,轉身小聲地對著唐昀若說:「等我……」

中秋節是鳳臨王朝很重要的節日之一,每年中秋節都有祭月神的慶典與儀式,各地會設香案祭月,還會舉辦賞月、放船燈等等活動,皇帝也會領著皇親國戚與文武百官親自拜月神。

因此中秋節的前幾天,京城中最大的圓月湖旁會先搭起高臺設香案,沿著湖岸搭建臺子,讓跟著皇帝一起前來祭拜月神的人,在儀式過後可以於此休息或欣賞表演。

中秋節當天,祭臺上會擺上月餅及水果等祭品,待吉時一到,由皇帝率領眾人一同出宮祭拜月神。儀式過後,皇帝會率先放下第一艘燈船,其中的寓意代表著所有的煩惱隨著流水飄向大海,不再回來。

待皇帝將燈船放到水中,君臣同歡的晚宴與全城的熱鬧慶典活動便正式開始。

因為今晩沒有宮禁,整個京城熱鬧非凡,而其中人最多的地方莫過於圓月湖畔了,儀式過後的歌舞戲曲表演,是全城百姓最愛看的,節目精彩,掌聲熱烈,好比現代的新春晚會一樣。

晚宴開始後不久,皇帝與幾個重臣聊了幾句話後,便讓齊信儒代替他將祭臺上的月餅賞給受邀的大臣。

此舉讓臺下的那些大臣們心紛紛閃過一抹詫異,微瞇著眼睛,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齊信儒,開始揣摩皇上的心思。

不同於往年由齊信宏執行,今年代替皇帝將月餅分給群臣的人竟然是齊信儒,此舉看起來沒什麽,卻暗藏著玄機。

隨時審時度勢,對局勢十分敏感的大臣們,已經從這簡單的動作中敏銳的察覺到風向已變,皇帝屬意的人選已經從二皇子悄悄變成了大皇子。

警覺性強的大臣們赫然想起,朝中最近幾個四品以下的官員被外調,空下來的位置全數由大皇子的人遞補上,而這一切都是皇上默許的,看來朝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。

朝廷重臣們的心思已經不在湖上女子婀娜多姿的表演上了,一個個表面上笑意盈盈,交頭接耳,像是在說笑打趣,實則是低聲討論著當前的局勢,猜測著皇帝心底的盤算。

名字已寫進皇家玉牒的唐昀若跟小包子們,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內,今晚她帶著兩個小包子一起來參加祭月儀式。

這祭臺可不能隨便坐,一切按著身分高低安排,往年屬於齊諭的位置都是空的,今年多了他們母子,引起了不少側目。

兩個小包子一邊吃著糕點,一邊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,指著湖岸另一旁,異口同聲驚呼,「娘,那些船燈好漂亮啊!」

「是啊,好漂亮,跟天上的星星一樣讓人著迷。」她順著小包子們指著的方向望去,看著在水面上載浮載沈的一盞盞船燈,猶如天上銀河般璀燦耀眼。

「娘,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放船燈?」小團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。

其實兩個小包子的心早就已經飛到船燈上了,會耐著性子坐在這邊,完全是要等他們的爹。

齊諭答應要帶他們去放船燈,無奈節目都過了一大半,他還沒能從皇上那裏脫身。真不知道這兩兄弟有什麽話好講的,皇上每每見到齊諭,總是要拉著他說上大半天的話才肯放人,依她看,今晚節目沒有到尾聲,皇上是不會放他回來的。

「再等等吧,你們的皇帝伯伯還不肯把你們爹爹放回來,一會兒你們爹爹若還是沒有回來,娘就帶你們去放船燈。」

「嗯,也只能這樣了。」小糯米一臉失望的咕噥。

「爹真討厭,說話不算話。」小團子撅著小嘴抱怨著。

「你們別生氣啊,我聽你們爹說一會兒會放煙花呢,你們不是最喜歡看煙花?」見他們這麽失望,她告知他們稍早聽到的消息,轉移他們的註意力。

「什麽,是真的嗎?」兩個小包子驚喜的睜大了閃亮亮的雙眼。

「是啊,你們爹知道你們喜歡放煙花,讓人拿了一箱煙花回府了,打算陪你們放,你們還要生他的氣嗎?」她笑問著。

兩個小家夥興奮的撲進她懷中,直嚷著,「不生氣,不生氣了。」

三人開心抱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畫面,落入了一名披著黑色鬥篷,隱身在不遠處的那滿是怨恨的眼睛裏。

臉上長瘡流膿的李照君,憤恨的握緊暴著青筋的拳頭,恨恨的咬牙切齒,目光狠戾兇殘,直盯著唐昀若母子三人。

憑什麽那一個人盡可夫的低賤女人,帶著兩個奸生子還可以擁有幸福,而她卻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!

若不是虞蘊,她不會愛上二皇子,結果被他禍害,變成現在這副鬼模樣,虞蘊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,今晚她會讓虞蘊連本帶利的還回來!

她恨死了二皇子,要不是他,自己不會全身長這些無藥可醫的骯臟東西,也不會只能痛苦的等死。

不過比起二皇子,她更痛恨虞蘊,那個傻子竟能得到所有人的疼愛,甚至連皇帝都將虞蘊當成公主般一樣寵愛,公主們有的東西,虞蘊都有份,根本不需付出便能獲得她所羨慕的生活,這出身叫她忌妒得幾乎發狂。

她花了大力氣,好不容易讓這賤女人消失,萬萬沒想到這個賤女人運氣好到令人發指,不只跑了回來,連生了兩個奸生子都還被所有人嬌寵著忽略她所帶來的恥辱。

若是有點羞恥心的人,早去找棵歪脖子樹上吊,免得給家人蒙羞,而不知羞恥的虞蘊竟然還以那兩個奸生子為榮,到哪裏都帶著他們兩個,一點都不在乎他人鄙視的眼神。

這時有不少人開始拿她們出來評比,將她兒子跟虞蘊那兩個奸生子做比較。她兒子身上可是流有皇族的高貴血統,那是虞蘊那兩個低賤的奸生子可以比得上的嗎?

她最恨虞蘊的就是這一點,從她們成為好友後,就有不少人拿她們做各種比較,現在連兒子都要被比較,讓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們母子三人。

即便捅死他們不容易,但要拖一個人下水的機會還是有的,既然她身上的骯臟病無藥可醫,都要死了,她兒子也要成為沒有娘親的孩子,她麽能夠容忍虞蘊母子在這世上快活,死也要抓個墊背的。

正跟兩個兒子說說笑笑的唐昀若,所有專註力都在兒子們身上,因此根本沒有察覺到她已經成為李照君的目標。

見皇帝還拉著齊諭不放,她決定先去放船燈,免得誤了時間,「娘先帶你們到湖邊放船燈吧,等等你們爹爹回來,我們再陪他一起去放。」

她牽著他們胖胖的小手,往在湖邊臨時搭建、讓百姓方便放水燈的棧道走去。

在陰暗處一直盯著的李照君,見機不可失,馬上悄悄跟了上去。

趁著唐昀若停在空曠處打算彎身放船燈,而其他人的目光都在表演上時,她用盡全身力氣朝唐昀若撞了過去,巨大的沖力直接將沒有防備的她撞落圓月湖。

李照君在她落水的瞬間跟著跳下湖,死命拽著她,將她往水底拉,抱著與她同歸於盡的決心。

「嘩啦!」

巨大的水花跟兩個孩子嚎哭的聲音,瞬間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,目光紛紛落到晃蕩的水波上。

「娘親,娘親,快救我娘親!」兩個小包子聲嘶力竭地喊著。

不一會兒,馬上有人大咕著,「有人落水了,有人落水了!」

「不好了,穎王妃落水了!」

一聽到這話,一旁負責維護安全的護衛們不敢耽擱,連忙跳下圓月湖救人。

高臺上的齊諭第一時間就註意到混亂,隱隱約約聽見兩個孩子所喊的內容,心下大驚,使出輕功火速來到兩個孩子身邊,得知唐昀若被人撞下圓月湖,毫不遲疑地跳進湖中救人。

猝不及防的被人推下水,又在落水當下撞到了棧道的木樁,讓唐昀若落水後有瞬間失去意識,待她恢覆意識時,發現自己被人掐著脖子死死的往水底下壓,這分明就是要她死。

她憋住一口氣睜開眼睛,想看是誰要她的命,借著船燈隱隱的光線,她終於認出要她命的人是李照君。

她不斷拼命掙紮,要拉開李照君掐著她脖子的手,但李照君拉她墊背的決心十分堅定,絲毫不肯松開她半分。

情急之下,唐昀若拔下發簪,毫不留情地往她手臂刺下,趁著她松手的瞬間,使盡所有氣力將她推開,往水面上游去。

李照君明白,錯過今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就永遠不可能再有這等好機會了,哪裏可能讓唐昀若溜走,於是追上去用力捉住她的腳踝,將她再次往水下拉。

兩人在水中激烈的拉扯,激起的巨大水花,馬上引起跳水救人的齊諭與侍衛們的註意,紛紛往水波湧動的方向游去。

見李照君死命的將唐昀若往水面下拉,齊諭毫不遲疑,掌心一股磅礴氣波朝她轟去。

李照君的身子驀地受擊,整個人被震開。

齊諭第一時間朝唐昀若游去,將她護在懷中,圈抱著她游上岸。

李照君隨即被趕來的侍衛們押上岸,侍衛得知她是私自從慈雲寺偷跑的二皇子妃後,二話不說,直接將她押往宗人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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